第33章 突变_我靠直播非遗在星际爆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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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突变

  “你怎么不报上你表弟的名字?让我也听听看?”

  “你想攀扯关系?”钱调瞬间警惕起来,脸色防范,“我告诉你你最好是绝了这个念头啊!”

  叶拆一阵无语,“……”

  叶拆冷冷看他一眼,正想着叫大佬换个地方住的可能性,打开通讯却看见对面回了过来。

  【我这会不在家,你直接去取就可以了,密码是xxxx】

  叶拆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的没人吊起来的心也放了下去。

  【好,我已经到门口了。】

  裴椋这会人还在研究所,只让他直接进去拿那块玉佩,简单交代了下。

  叶拆想着这事倒是没有多理,他打开密码开门,拿完了山水牌就出来了,原本的悬浮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来的还是老爷子之前硬要安排在身边的人。

  见他还没过来前来看了一下,那个领头人视线随意扫过刚刚说话的钱调。

  顿时叫他脸上的嘲讽到一半就硬生生给憋回去了,涨得脖子根都通红,脸上表情也侃侃。

  领头人拧眉看了一眼,之后就没有理会他,只是径直走上去接过叶拆递过来的东西,低声提醒道:“叶少,这会该走了。”

  叶拆神色淡淡,“老爷子那边又在催了?”

  “没呢,就是提了两句让你早些回去。”

  “啪——”

  旁边人手里东西掉了下来!

  这回换做了钱调的表情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着实是一个色彩缤纷都不足以形容的程度,怪异起来。

  那领队的喊他叶少?

  而且这位被喊作叶少的居然还是他刚刚就嘲讽过的人,还不下两次,那可真是把人彻底给得罪透了!

  钱调手指哆嗦了一下,赶忙捡起地上盒子就慌慌张关门往内走。

  一进门就忍不住伸手狠狠一拍自己脑门闭上眼,都想不回忆自己干了些什么蠢事!

  他走回房间才又忐忑想自我安慰,这叶少说不定只是个名号没什么真背景呢?

  钱调还没自我安慰几句找几个理由,旁边人就先适时的来了通讯朝他说道:“老钱!你上回碰见的人我总算是记起来人了!”

  他一拍大腿喊道:“就是我老早前跟你提过的那个主区地方啊,那会少了个人,叫我顶去了,到那地方我才第一回见到上头一面,里头还有主区下来的人。”

  钱调心下隐隐有预感的想法但又不想肯定,挣扎着表情蠕动了下嘴唇,下意识质疑道:“那跟上回的人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那关系大了!那位叶少就是主区来的!”

  对面直接摇了摇头,笃定的说道。

  钱调吊起的心霎时跌入谷底,脑袋就是嗡的一炸!他这得罪的都是什么人啊!

  对方看他半响没出声,又语重心长的补充道:“老钱,上回你那针对人可针对错了啊,好在你没把人彻底得罪透,只要之后……”

  钱调浑浑噩噩神智游荡着,压根底没把他后半段话继续往下听。

  等醒过神才狠狠伸手抹了把脸含糊应了两句,白着嘴唇,心下懊悔的恨不能把肠子悔青。

  他哪是还没把人得罪透,他那是把人得罪的太透了!

  裴椋回到房的时候倒是第一次见到钱调站在门口表情格外怪异,显得安分的不像话。也没那么三番五次的找事情了。

  她算得上不明所以,不过也没多在意其他事。

  钱调不天天找事算是最好。

  裴椋到直播间时候倒是打开通讯看了一眼,清瘦修长的手指搭在光脑上按了几个键。

  【山水牌取走了?】

  叶拆那边像是刚好看到,迅速回复道,【对。】

  裴椋看了空了的一块地方,表情不变。

  闻青斐半夜又来了一趟,帮忙给之前拿一两盒售卖拿钱的,侧头看了一眼裴椋的手臂:“你这手好上不少了吧?什么时候能拆绷带开工。”

  “等等明天先。”

  裴椋也不跟她客气,“之前你说的问题解决了吗?”

  “没。对方还没死心,估摸着是想要再进一步做打算。”闻青斐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慢慢沉默下来,显出几分难以言喻的,伸手掐了掐眉心,“我之前委婉回绝表态了几次,但他们貌似一直不肯放弃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非得玩聊斋这一套,大概率只能够说明裴椋手里的木雕对他们的吸引力确实不是一般的大了。

  “对了,你给我做一个中大型的木雕过来,不用搞什么惊喜,能怎么粗糙怎么粗糙……不过最好要粗糙的合理点,我拿过去糊弄一下这群人再说。”闻青斐像是想起些什么突然又道,对方明显没那么容易放弃,不看见实物都不死心。

  既然这样还不如给他们看实物呢!

  裴椋也觉得这事格外棘手,索性干脆拆了绷带简单清洗了一下手背的红肿和水泡处,虽然消退下去但还带着些许痕迹,她手腕握刀,“只要一个粗糙的倒是快,不过要个合理的……你还是呆在这里等一个晚上吧。”

  她紧跟着拎起刻刀,简单几下大致的修出大型木雕件的形,但这凌厉刀势依旧难以收住在细节处彰显,就这样能瞒过谁?

  “你这不行,我来我来!”闻青斐看不下去,索性自己上手来补救,磕磕绊绊的总算是修缮成了一个“不咋地”的粗糙木雕。

  等刻完窗外已经是蒙蒙亮,一身大汗淋漓,好在这木雕已经足够合理。

  闻青斐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汗,忍不住道。

  “我第一次知道感情刻一个不咋地的木雕都这么难。”

  裴椋已经收起手,将刀扣回卡槽:“比起这个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今早的准备,估计一早出门就要被请上了。”

  不过闻青斐走的这一趟实际也并不愉快,如裴椋所料,一早出门就先被人请了一趟。

  想起了裴椋雕刻一早上灯火通明给整出来的那个大型木雕和她幸灾乐祸的几句叮嘱,闻青斐就忍不住闭了闭眼。

  料事如神啊。

  裴椋这能力雕什么木雕,她算命去早赚着了。

  闻青斐尽管心下还在吐槽,只不过一出门也紧跟着对上来人,她寻了个间隙找准时机,先把人拉过去。

  “闻青,你这是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啊。”她心下微沉,掏了掏口袋给对面一根烟和打火机,脸上带上笑,微微侧头低声道:“方姐,这事怎么说的?你有没有个说法透露一下,稍微提点一下我?”

  对方也没有推拒,接过去道:“你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掺和什么事情不好偏偏掺和上了c区那边的事?”

  “我倒是不想掺和,这不是跟方姐您抢生意吗?我哪敢啊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闻青斐连忙为自己喊冤,连声又为难道,“要不是因为木雕的关系被找上头,我也不知道还能掺和进这浑水里。”

  “这事闹的我合伙人都惶恐了。”

  ‘方姐’闻言则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紧跟着看向她:“你就真半点不动心?我听说木雕价格刻一个可是翻倍的涨幅。”

  闻青斐脸色动都不带动,摇了摇头开口,“方姐你是不知道内情。”

  闻青斐借着这一句话作为开头顺理成章说下去,长吁短叹,一拍大腿,充分展现了属于小狐狸的滑不留手:“如果能做,这钱我们能不赚吗?那还能抽出一半孝敬您,但我那合伙人能力不到位,自己也就学了点皮毛,刻一刻小玩意也就算了,让她雕刻什么大件雕刻?那不是为难人吗?”

  她啧了一声,伸手无奈的搓了搓额头:“就那水平……我就怕拿上来都过不了交易这一关她反倒先被人给拖下去剁了。”

  这话闻青斐说的真情实感,毕竟除了手里“不咋地”的这个木雕,她又没真正见过裴椋雕刻什么大件木雕,那不就是什么不知道两眼一抹黑吗,过不过关的谁知道呢!

  方姐听这话像是信了几分,隐晦的提点道:“如果真的不怎么样,你们也用不着担心,他们要的只是能够运输的木雕,你这不达标的人也看不上。”

  闻青斐抹了把汗,把手里箱子拿上:“多谢方姐。”

  她跟着一转来到房间时候才是真正把精神提了起来,说了两句就开门见山要看木雕——

  “你们之前说过谈合作,我也不知道我合伙人那水平到底行不行,就先把这大件木雕带过来了,要是能行的话我就定了,如果不行——”闻青斐面上松了一口气,一副为难的做派,摊开手道。

  对方看着这木雕“粗糙的刀痕”“磕磕绊绊的水平”果然不是满意的表情,低头对旁边道:“要不还是算了,换下一个人来?”

  闻青斐心下有些打鼓,但面上还是一副镇定样,她还是有些把握的,在这种情境下才越发冷静。

  对方交流半响过后果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由旁边相熟的人转达:“抱歉,闻青啊,你这合伙人的木雕不太适合,我们打算换下一个人选。”

  闻青斐闻言叹了口气,也不感到意外:“我就知道她技艺不行啦,你们啷个非要她上嘛。”

  等走出门她才算是长舒一口气,仰头看着天,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这一天天的都叫做什么事。”

  闻青斐暗骂一句,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她全然不知后面的交谈并没有停下来,而是重新起了个头。

  “闻青虽然没透露她那合伙人的信息,不过我之前查了一下人——”

  “叫什么名?”青年侧头问。

  “好像是叫什么裴椋来着的?每天就深入简出的,也就买买木头,看起来没什么稀奇的。”汇报的人拧了下眉头,“闻青的话大概也不假,这人没什么履历,估计也就是雕雕小摆件的水平。”

  出声的人道:“那就算了,换下一个看看。”

  后面的人轻轻合上门走出去,然而这些话落下其他人的耳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们借着洗手的功夫去洗手间低声交流,用力推了那人一把,紧跟着快速开口道。

  “你刚刚听清楚了没,这人叫什么来着?”

  “裴椋?”

  对方压低声音,“能对上吗?之前不是说是裴六……”

  “那人不是应该——”他猛地止声,陡然硬生生压着声音怒道:“你那剂量是不是又偷工减料了?”

  “没可能啊!我这回绝对放的够剂量了!”

  裴椋一大清早出门就是奔着闻青斐的情况去看看随时调整的,听她说没事后才又调转方向去买了点材料借了些工具出来,才刚刚忙完回到家。

  然而现在看着眼前这一幕,裴椋却不得不缓慢停下动作。

  “稍等。”

  裴椋在自己家门前站直,突然声音一顿。

  “怎么了?”闻青斐在那头愣了下,拧紧眉头。

  然后她就听见对面传来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不平静性,显出些许失控,压着情绪紧跟着道:“出了点状况,等会再聊。”

  ……只不过眼前的状况似乎并不一般?

  裴椋额角青筋跳了跳跟着抬起眼来,敛起目脸色缓缓沉下来,暴躁的情绪紧随其后席卷而来。

  家里被打砸了一通,凌乱无序,活脱脱一个洗劫现场!

  柜门敞开着,一些东西也被翻出来。

  首先一个问题——

  谁干的?

  裴椋直立在门口,眼前人敛目跟着直接推开门,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满街道的霓虹灯映照出了屋内杂乱的景象,像是遭遇过一场洗劫!

  看着尚且完好的木雕神色才稍微好转点,旁边金漆还在光线下折射的金灿灿的关系,天王像却已经倒在了一旁脚边,好在只是金漆褪了一部分。

  这么大张旗鼓不加掩饰的做派,到底是对她出手,还是单单的冲着原身下手过来的?

  裴椋自问自己还做不到这些天无知觉中就把人得罪到这地步的程度。

  那就只剩下另外一个可能。

  裴椋大步踏进去,清瘦的指节直接打开屏幕,确认了一下显示能否正常运行,还好,因为卡槽遮掩的缘故,虽然被大致的翻找过一通,但工具都还在,底下东倒西歪的扔着着木头,也被翻出来过。

  金漆木雕都不搬走,就证明了不是劫财。

  她深吸一口气,此时胸腔里已经满是积攒的躁郁情绪,拧紧眉头。

  裴椋直接拨通通讯:“我要报案,长官,就算是荒星治安不好,但也没有到入室洗劫还没人发觉的程度吧?”

  “入室洗劫?你那怎么了?”监管者瞪大眼震惊了一瞬间,很快稳定下来追问道。

  “我刚刚到家就发现我家被撬了门东西全被翻了一遍,财务都还在,应该不是冲着钱来的,对方什么目的我不清楚,不过危险程度显然更高,长官你说呢?”

  她垂目跟着慢慢直起身,声音慢条斯理,大脑被冷风这么一吹也跟着慢慢清醒冷静下来。

  对方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不冲钱,冲着其他的,说不定还与原身的事有点牵扯……

  裴椋反应过来这一情况后就先顿住了动作!拧紧眉头抬起眼哑然,喉咙滚了滚。

  原先准备的话突然没了再说的必要,尽数被咽下去。

  监管者也慢慢冷静下来,随即反应道。

  “那我这先立案调查,最近出入的名单和监控范围都会调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却先被打断,“不用了。”

  裴椋拉开床头的柜子,果然被翻动过,卡却一张纸全都在,只有证件被打开过掀起褶皱,但因为她已经把原身的那本证件烧了个干净,对方必然是什么都没翻到的。

  那既然如此,对方究竟所图什么?

  裴椋在庆幸完自己当时的果断之后才伸手抹了把脸,眸色遇冷,声音却带笑,“还是暂时隐匿消息吧,对方不是冲着钱来的,大张旗鼓查案我死的说不定更快。”

  监管者那边一噎,但事实如此倒也无话可说,“行,我这边尽量压下消息去查,你最近注意一些,有消息随时通报,顺带你现在先来警局做个详细笔录。”

  “等会吧。”

  裴椋挂断通讯随即打给了下一个,她在房东备注上一顿,随即打给了旁边的网吧老板,面色自然道:“老叔,你最近有看见我家附近出现什么人吗?”

  她跟着拿起外套走出门,这地方没什么人住,仅有的一部分租客住的也杂七杂八,原身跟他们的时候态度显然也不近,想要得到什么关键性信息估计是不可能了。

  那边的门突然打开,白猫跳出来,青年似乎此时才半醒,看了一眼时间垂眼,“九点了?你现在才回来?”

  正说着他突然注意到门里的状况,整个人这会也完全清醒过来,直起身来:“……怎么回事?”

  白猫挂在他肩头窜下来,扒拉着门和掉落的一只小貔貅。

  “出了点状况,已经报案留档了。”裴椋声音平静微凉,尽量遮掩了事件的问题,没有透露过多,“可能是入室抢劫什么。”

  “你在房间内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抱歉,我中午这段时间都在睡着。”青年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开始整理自己的语言,“不过我这安装过一个摄像系统,应该能够调用看看。”

  能够找到线索已经在裴椋的意料之外了,她自然没有什么拒绝的道理,“那就麻烦了。”

  可惜录下来的一段只有门口一块地方的画面。

  对方几个人直接闯进来,似乎是找准了地方还确认了一遍。

  还有人模糊的声音传来:“那东西好像不在这里,翻了一遍了都没找到。”

  原身还被追债?或者是追了其他什么东西捏在手里?裴椋握了握手心,下意识绷紧手背收拢手指关节,奈何缺失这具身体记忆的她也是一头雾水。

  只能先按兵不动等着对方再次上门。

  既然没找到想要的东西,那肯定还会有第二次。

  而且,原身手里到底藏了什么呢?

  ……能够叫这么一群人追着不放也要找到。

  裴椋看见远处亮起的霓虹灯光,突然陷入了沉默。

  闻青斐那边已经焦急的拨通了第二个电话过来,“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没事吧?”

  “有事,遇到了点洗劫,不过只是家里被翻了一遍人没有大碍。”裴椋敏锐的从她话里听出些苗头,如实告知情况让她冷静下来,回忆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早前被请过去,刚刚在c区那边出了门,然后才去办了点事——”说到一半闻青斐已经直起身来,骤然回头,发觉出了不对劲。

  c区,还是c区。

  闻青斐勉强压了压此时的心理波动,尽量将过速的心跳减下来,舔了舔嘴唇紧跟着道:“我今早跟你说的一样,刚把那大型木雕带过去就被找上了,只不过在我给出木雕之后,他们确实没有兴趣了……看起来也不像是。”

  “不是他们。”

  裴椋拧眉道。

  对方手里既然一早就有她的资料,那该发觉不对劲早就能发觉了,何必等到现在再动手,还只是翻个家里找东西的动静,半遮半掩还不如直接做了,这明显不应该是走私渠道的路子。

  闻青斐冷静下来:“你想到了什么人选?”

  “暂时没想到,不过应该能猜出来一个大概。”裴椋没有多说,嗓子紧了紧紧跟着道。

  “那现在——”

  “先暂时按一按,背后人如果真急了按耐不住,他自然会跳出来咬人一口。”

  裴椋半张脸在阴影中,伸手按了按刀。

  裴椋今天心情不太好,当然,任谁家里被打砸一番心情都不会太过明朗。

  这种感觉在直播观众眼里体现的也极为明显。

  眼前人垂眼,声音平静,按了按紧绷的手指关节才直入主题道:“晚上好。”

  叶拆下意识问道:“大佬今天心情不太好?”

  “嗯。”裴椋应了一声,随手卷起袖子眉梢眼角没动一下,除了身上肉眼可见的低气压外平淡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出了点状况,不过不影响直播。”

  她重新打开直播间。

  也有弹幕忍不住询问:【到底是什么状况?】

  裴椋闭了闭眼,话却带了句玩笑意味:“被人抄了家这种状况够格吗?”

  她语气轻松,倒是没人把这话当真。

  气氛跟着骤然轻松下来。

  【抄家,那大佬现在算做破产了吗?】

  【破产的大佬,都把握时机啊,此时不预定名额更待何时!】

  赵倩看着屏幕笑了笑,倒也一样没当真。

  裴椋也不计较,平静的挑了挑眉从低气压中脱离出来,扬起笑道:“破产?倒是没你们想的这么夸张,顶多收拾行李睡睡预定的桥景套房。”

  “桥景套房,我怎么没听过这个——”

  张开大有兴趣,念到突然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

  “这不就是睡桥洞翻译了个好听说法吗?”

  “今天继续木雕,正好之前打的刀具已经出来了,试试手感。”裴椋开门见山直入话题。

  弹幕反应则是——

  【我靠,我都还没有进行每日一问的话题呢?氛围感立刻就没有了。】

  【大佬,打破氛围感之神,不过要我说你们问题还是问的太晚,以后应该等在开播那一秒直接问出,这样就完美了。】

  【前面的你以为卡点这么容易啊?要不以后你先来示范个开播时刻每日一问呗。】

  裴椋看着弹幕愣了一下,注意力跟着回神,这才跟着抬起头来诧异道:“什么每日一问环节和氛围感?”

  【大概就是每天问问大佬你刻什么题材?】

  简称也就叫每日一问了。

  几乎是在直播观众里形成一种无声默契,就是没料到这回会被打破。

  裴椋哑然,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成了这个罪魁祸首,她笑一声,情绪缓解下来只能收起手道:“那我以后尽量等着你们提问环节出了再通知题材?”

  【没问题。】

  弹幕当然欣然应好。

  既然过去了这个话题达成一致裴椋也不再在纠结,

  她垂着眼视线扫过屏幕,一边的手刚刚按开卡槽把刀挑出来。

  或者准确点说,不是一把刀。

  整张桌面上几乎都摆满了刀具,长短不一,刀尖的形状也是各有不同,扁头尖头等等,当然,用途和用于各类雕刻的方法同样各不相同。

  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

  “差不多新换上来的刀具就这么一些,给你们看一眼,然后直接开始直播。”裴椋声音平静,放下来停了一分钟就把刀收回去,只留出几把有需要的,至于讲解用途什么的,真讲了今天就不用直播正经了。

  她清瘦匀称的手背关节处绷紧青筋,重新回到视线上。

  “今天打铁,顺带搞个车床。”

  直播间屏幕上弹幕此时疯狂疑惑——

  屏幕上此时乌泱泱一片弹幕,刷的几乎都是同样的两个字!

  【打铁??】

  “等等,打的什么铁?”叶拆更是完全傻掉。

  打铁,大佬突然跑过去打铁做什么?

  说好的木雕不要了吗?

  这完完全全就是舍本逐末啊,暂时之间他完全不懂裴椋的动机,更不懂明明大佬木雕雕的好好的,开始打铁是想要做什么!

  不过显然此时直播间大多数观众和他都是一样的想法,以至于弹幕呈现一片沸腾的声音。

  【我去!为什么突然开始打铁啊?】

  【彻底枯了,我原本还期待着木雕呢,怎么突然开始转变风格了?不,这都不是转变风格,这是完完全全的跨越行业啊!(破音)】

  裴椋倒是心平气和不骄不躁。

  “对,就是打铁。”

  她一身黑色短袖,清瘦的背脊骨挺直站在屏幕前,声音在一片乌泱泱的弹幕中显得格外平静。

  用毛巾托着手臂简单擦了擦。

  “也算是为下一场要雕的东西做准备。”

  【大佬下回要雕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明明之前雕木雕也上这架势了?明明之前一切都挺随便的啊!】

  【前面的我支持你的看法,之前雕木雕的时候完全没走过心,不就是平平无奇两块五的纸糊刀具吗?这是打算开始转变画风了吗?】

  “之前木雕是经济能力有限临时凑合,也没有很随便吧,后来打的一套刀具用于金漆木雕,只不过现在题材换了也需要另外一些。”

  裴椋略略挑起眉梢,她本来打刀具的预期是因为下个版块刻金漆木雕,奈何突发意外过敏以至于金漆木雕被暂时往后搁置,反倒是让另外一种雕刻提了前,只能仓促之下重新打造贴手一些的道具。

  说完裴椋也不再多做解释,而是一点点开始磨刀。

  直播看起来本应该枯燥,但不自觉的沉浸氛围中更容易让人看得入神。

  她将刀尖轮廓一点点磨到了足够贴手的时候,伸手在外边绕了两圈绷带,契入木柄作为刀柄。

  赵倩已经一身汗,她此时还坐在训练场里,刚刚一场机甲训练下来却被教官单独留了下来,收获到的评价是她能力有余,性格却太冲撞,让她自己好好琢磨一下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想起来晚上训练那一场的机械射击靶的训练成果,就连赵倩自己也不甘心,她只打出了一个仅仅比平均数以上高一些的分数,这是最不应该的。

  她练了五分钟依旧不得头脑,坐在训练场内整个人松懈下来,伸手捂着额头搓了搓。

  又下意识的点开了直播间看了一眼大佬。

  裴椋此时已经打完了刀,收起刀尖回答某一个弹幕道,“不会,刀总是越快越好。”

  赵倩鬼使神差之下发问道:“那如果刀总是不够快却又找不出问题呢?”

  裴椋抬头看了一眼她发出的弹幕,按了按刀回答道:“那就练,从基本功一直练。大多数的刀工核心实际不在于花里胡哨的操作有多高超,真正能够看见实力的都是基本功。”

  她刀下一转,索性直接示范了一下。

  寥寥两笔不见什么花哨的技巧,却硬生生凭借着最基本的平刀勾勒出一只鱼栩栩如生,宛如浮现于手尖前!

  “就像是这样。”

  “没有花哨技巧,等你真正把基本功训练到极致就会发现刻出来的东西终于实了。”

  她声音平淡,却有如一道天籁直接点醒了赵倩,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缓慢眨了眨眼,喉咙干涩到难以呼吸。

  她现在可不就是这种状态吗?因为一路发飘只顾上训练手上那些更高阶段的技巧,却忽视了基础功才是最基本的东西,赵倩伸手握了握手里的特制手套,手心一片湿热,终于明白了教官说她的不足究竟在于何处。

  赵倩留下一句“我懂了!”随即立马投身于训练场。

  她重新回到射击靶子的训练,从头开始一步步练习回基础功,对机甲的掌控,对眼睛的聚焦点的凝聚力……第一次失败,第二次失败,无数次的失败,直到终于能够操作着笨重的机甲,在周围无数急速移动的靶子中一枪锁定目标!

  一击即中!

  她大口喘气,手心和后颈已经被热汗浸湿,在转回头去看计时器,训练场内已经过去了几十分钟,但赵倩却真真切切觉得这一次她对于机甲的掌控权终于有了一个切实的归属!

  化繁为简,只找到最中心的关窍。

  赵倩扯了扯嘴角,终于展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而叶拆还在那头还在看着直播。

  裴椋把最后一个车床也给做完,弹幕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质疑声,只剩下了跪服!

  “感谢天下第一帅和赵倩的火箭,今天直播就到这里,暂时下了。”

  裴椋关闭直播,重新直起身来,她坐在位置上,周围被翻乱的东西被熊孩子随手捡起,她只将天王像擦了擦重新立起,祈年殿的零件碎了几块在地上,也被一一还原。

  然而裴椋却预感着并不只会又今天这一出,依照幕后之人对她手里东西的觊觎显然不止于此,不过裴椋没去关注这些事,她眼下只关系着一件东西,那就是之前她托老板去拿的虫牙总算是搞到了。

  “行,我过去拿。”

  裴椋简单和对面说了两句就转了转手腕起身拿开芯片出去。

  到了地方她总算是看到了虫牙。

  和原先世界的象牙差别还是大的,虫牙整体会偏向于更为崎岖怪异的外形,比象牙稍稍白上一些,但质感极其接近。

  光滑微微透明,有种玉一般的光泽,又如同上好琥珀,最关键的一点是,虫牙具备特殊的结构不会发黄生裂,能够长久保存,是再适合不过的替代题材,除了造型大相庭径之外其他都没问题。只不过在星际一直没有得到应用,嗯,或者说星际压根底就没有研究过牙雕这一回事。

  “也算是完美的替代品了。”裴椋手拿起虫牙,低声说了一句。

  老板在旁边跟着,“喏,你之前托我给你找的虫牙,都在这里了。”

  她吐苦水道:“你是不知道这玩意找个渠道花了多少力气,有关系的我都打通讯一遍才好不容易七转八转托人拿到。”

  虫牙虽然也算不上什么珍稀品,但一般来说都是直接处理,很少人会用它来做什么,也有一些品味独特的拿来装饰机甲,但总体来说拿到虫牙的渠道算麻烦了,趁着一批批量处理的货才搞到。

  裴椋自然也知道这层,拍了拍老板肩膀,“辛苦。”

  她打开帐户径直转了1000星币过去。

  “也没说的那么厉害。”老板挥挥手,收款后也不再多话,只是想了想又道,“现在那边能找到的只有这个尺寸大小,更大一些的虫牙我跟他说帮忙留着些了,下回估计就够尺寸了。”

  “行,下回再通知我一声。”

  “必须的!”老板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一口应下。

  她把那两根虫牙收在手里,回到家才打开直播。

  裴椋低头站在直播前,下半身的肩膀和手腕露出来,一身黑色的短袖上面画了个符咒。

  【总算是等到直播了。】

  【大佬衣服上画的是什么?】

  裴椋偏过头,抬起手扣开卡扣回答道,“嗯?这个啊,就是普通的道教驱邪符,画了几笔而已,不算是多正式。”毕竟最近总是多灾多难,顺带给自己安安心。

  【又是古华夏的东西,我对道教竟然没什么了解。】

  【今天直播什么?】

  裴椋把凹槽压下去扣到一边,挑出刀具来,“直播象牙雕。”

  直播间顿时惊奇一片。

  叶拆也忍不住隔着屏幕挑了挑眉,象牙雕?那又是什么?

  他也没记得听说过这玩意啊。

  “象牙雕就是古华夏的一门技术,当时兴旺鼎盛的时候大量象牙被雕刻产出,但这门手艺还是以伤害捕猎盗猎为支撑。为了保护象牙,之后象牙雕一类的象牙制品也陆续的被禁止。”裴椋像是感受到了他们的疑惑,解释道。

  “之后更多用的还是猛犸象牙和骨雕替代,到当前猛犸象牙雕刻也没了吧,这门非遗也跟着遗失了。”就像夜空的星斗,由鼎盛转为衰败,几无声息地划落过去。

  【第一次知道这个背景。】

  【只能找到一些边角的资料几句记录,关于象牙雕好像真没多少记载。】

  裴椋挽起袖子,“嗯,所以今天用的是虫牙代替。”

  她把旁边的巨型虫牙拿下来,白色微微透明,在光线下似乎能够透光一般,泛着莹莹的白光,让人难以直视。

  【嗯??虫牙?】

  【我去,第一次欣赏到了虫牙的美。】

  【就离谱,从没有想过这一天。】

  原先还在质疑的观众在看到展现在眼前的成品都瞬间失声!

  白玉一般的光泽,在光线下显得越发的玉润,而且看着獠牙尖锐的造型,的的确确就是虫牙,也没看错啊!

  张开深觉自己受到了前二十年来从没受过的冲击的,舔了舔嘴唇,“叶哥……这,这是虫牙?”

  “应该没错。”

  叶拆吞咽了口吐沫,肯定道。

  “但我怎么看着也怎么不像啊?”张开伸手搓了搓脸颊,不由感到了一阵牙疼。

  然而这一回叶拆没理他也没搭腔,而是放下手里杯子,目光牢牢锁定在屏幕上。

  裴椋手腕沉稳,握刀抵在拇指上一转,“当时的象牙工艺最高的赞誉就是……巧夺天工。”

  肃白修长的指节按着刀,下意识放空思绪回忆起见过和做过的鬼工球。

  鬼工球典型特点就是繁复而且层层叠叠,外面的镂空一层一层的进去,从从内而外的雕刻则一点点从刀尖出来。

  精细巧妙的花纹几乎生动的刻画出了纹样。

  里层依旧是镂空雕,中空。

  而且还是极细的只连着边的镂空棱形,几十层应该是皆可转动,只要稍微一失手,这件作品就算是失败,前面费的所有时间和功夫都一并付诸东流!

  对技术和掌握力的要求几乎到达顶峰,也就是这样鬼工球才能够成为万年传世之作,并且长盛不衰。

  裴椋一点点用毛巾擦手,对着屏幕说来。

  不过弹幕显然更关心其他问题。

  【突然想知道大佬第一次见鬼工球的反应。】

  裴椋看了眼弹幕道:“……嗯?我第一次见鬼工球的反应?”

  “就是震撼感吧,就是这么大的球,中心镂空,层层叠叠数十层,那工艺程度你们看到你们也得震撼。”

  裴椋抬眼稍微回忆了下,倒是还能记得第一回见到鬼工球的震撼感,真正经历已经模糊了,但震撼感却是刻在骨子里几乎能够脱骨而出的。

  “其实记忆深刻的点也不单单在第一次见到,应该说真正去做的时候体会感更多吧,一练下去就是几百个木雕球,条件反射发慌。”

  后来她学牙雕也练过太多鬼工球,一开始用木头开始刻,从最开始的失败失败再失败,废掉几百个。

  【为什么是木球?不是雕的牙雕吗?】

  裴椋颇感好笑地掀了掀嘴角,“那会牙料可是稀缺材料,想刻就刻还是刻来练手?几个家底也不敢这么玩啊。”

  把自己玩破产去那都是轻了。

  弹幕虽然没有太懂这点,不过倒是能理解一些荒星资源稀缺的地方有可能发生这类情况。

  【感受到了大佬的不容易,后排赞助一点啊!】

  【靠,别破坏氛围,明明是大佬说起自己的牙雕故事,你这么一破坏完全成广告词了好吗?】

  弹幕顿时又吐槽的不亦乐乎,不过各种话也是乌泱泱刷过去一片。

  裴椋倒不关注,她只是顺着又想起了后来鬼工球的发展,虽然都说车床机械设备搞鬼工球容易,但这话也就听听的好。

  鬼工球的稀缺性之一也在于它的雕刻难度,并不是单单车床机械设备可以仿照的,如果是拼接起来的,那又另说了。

  现代机械技术的进步当然能够照这种雕刻简易上不少,但真正用手去徒手雕刻与机械出来的东西本质上还是有差别。

  ……当然,实际上还是想要量产的难度更大。

  成本压不下来,只会比手工的更贵。

  “行了,不说这个了。”

  裴椋摇了摇头收回神来,重新卷起袖子把旁边卡槽扣开。

  这回不是挑刀。

  或者说用“挑”这个字不合适,应该直接用“铺”更对。

  桌上几十把近百把的刀混乱的在面前排列开来,几乎每把刀都各种各样,极细的甚至连指尖一半都不到,粗的凿刀则在旁,依次排开,各类各样者繁多,其中也不乏有造型迥异的。

  叶拆才刚刚回头抬头看见这一幕,就差点闪到眼,他克制了一下自己想要喊出声的冲动,舔了舔嘴角,突然对接下来的雕刻涌上了一刻前所未有的强烈预感,带动看去下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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